造币缘（四十一）

李小川 · 发表于 2022-1-24 07:44:21

      自1994年5月3日应战友之约为**做了一幅肖像并受到夸赞后，我就开始推广我的这个手艺。我找了一张我与刘淑芳老师的合影，就按那里的老师模样为老师做了一幅头像送给老师，老师说我做的很好，老师又看了一会就放下，进里屋去翻腾，让我等一会。过了一会儿她拿出一张很老的照片说：“你做一下这张。” 我接过照片一看是个小女孩，我就问这是谁呀？老师说“这就是我呀！这是我中学毕业时照的。”  我仔细看了才看出来照片中的女孩的眼睛就是刘老师的神情，脸形也对，只是头上两根辫子与现在不一样，再就是年龄的变化是无法改变的了。这时在我心中产生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老师要把她年轻时的照片拿出来让我做？这个问题是这时候意识到但并不知道答案，只是后来为老年女教授和女专家做多了，才感觉到她们都是愿意做自己年轻时的形象而不喜欢做已经年老时的了。
      当我将老师年轻时的照片做成铜浮雕像以后，她非常高兴的用一个小镜框装好放在钢琴上，每天练声和教学时都看到，当很多学生看到这一幅肖像时都问：“老师，这是谁呀？”老师就非常自豪的说：“这就是我啊！这就是你们老师我年轻的样子啊！”每次说到这，后面都是老师爽朗的笑声……。
      又过了些日子，老师对我说，你的这门手艺应该向更广阔的空间发展，这样吧，你为梅兰芳先生做一幅，我与梅葆玖联系一下。至于为什么刘老师这时想起梅兰芳呢，她给我讲了一件事，那是她刚刚参加完布达佩斯世界青年文艺节获奖归来的那个除夕，她被邀请参加了国庆招待宴会，席间，周总理向大家提议“请我们刚从国际获奖归来的歌唱家刘淑芳为大家演唱一首好吗？”当时刘老师才三十岁，第一次到这种场合已经非常紧张了，她说当时她心里一直在想，这不是在吃饭吗，又没有乐队，怎么好张嘴就唱呢？在这唱不就跟旧社会饭馆里卖唱的一样吗？就说什么也不站起来唱。周总理一看她这样也就不勉强了，就请梅兰芳先生给大家来一段吧，梅先生早有准备，叫过拉弦的就来了一段。梅先生唱完获得了满堂彩。刘老师说回来后才悟出当时拒绝是不对的了，这件事她后悔了很久。她把这件事讲给我听就是告诉我人一生有不多的机会，就需要及时抓住，也许就是你人生的转折点。
      老师与梅葆玖先生通了电话，介绍了我的情况，说让她的学生为梅兰芳先生做一幅浮雕像，梅葆玖很高兴，请老师把电话给我要与我说几句，欢迎我去他那找一下梅老先生的照片，最后一句我印象特别深，他用非常柔和的语气对我说：“那我明天就恭候了。”
      第二天，我到了东城干面胡同30号梅府，见了梅先生，感觉他是非常有修养的先生，与他交往非常舒服，可以用如沐春风来形容。他已备好了他父亲的许多张照片让我挑选，我一下就看中了一张梅兰芳年轻时的照片，他就把那张拿出来包好给我，后来他又推荐我说这有一张家父在1939年照的一张，从未公开发表过的，我说这张也带着，就这样，我为梅兰芳先生做了两幅，梅葆玖也非常喜欢，从那以后，我经常去他家，他那离北京站不远，有时我从沈阳乘火车到北京站下车就走到他家。有一次我早上下车去他家，进屋后，梅先生正在卫生间，家里两个小保姆把我让进屋坐下，一个小保姆就去踢卫生间的门喊：“梅先生，沈阳李小川老师来了！”里面梅先生答到“知道了，就来就来！”因梅先生待人和气，两个小丫头在家里就好像主人一样随便。（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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